飞往天堂的风筝

第2章

小说：飞往天堂的风筝 作者：北漂孤雁 角色：李小雨梁洪波 现代言情小说《飞往天堂的风筝》推荐大家一读，这本小说的作者是“北漂孤雁”。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：小雨赶紧跑过去，乖巧地偎在母亲怀里，胡翠兰搂住女儿：“女儿啊，妈以后没依靠啦，只能靠你……妈在外头天天都惦记你啊……呜呜……”小雨看见妈妈哭得伤心，不晓得为什么事，只是搂住妈妈一起哭：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小雨没有不乖。妈……妈妈……”她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的，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落。梁奶奶站在一边，已经猜...

第2章 两小无猜上学堂 精彩章节免费试读

一

胡翠兰坐火车赶到部队才知道，丈夫已经牺牲了。部队首长告诉她：“李茂才是在开山修路作业中，山体突然塌方，被埋进了乱石堆里……”

胡翠兰哭得死去活来，但是最终还得面对现实。她心里惦念着李小雨，处理完丈夫的后事，匆匆忙忙地赶回到家里。

胡翠兰进家看见女儿，想到孩子没爸爸了，当即悲从中来，哭着跪在地上。小雨赶紧跑过去，乖巧地偎在母亲怀里，胡翠兰搂住女儿：“女儿啊，妈以后没依靠啦，只能靠你……妈在外头天天都惦记你啊……呜呜……”

小雨看见妈妈哭得伤心，不晓得为什么事，只是搂住妈妈一起哭：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小雨没有不乖。妈……妈妈……”她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的，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落。

梁奶奶站在一边，已经猜到了什么，跟着流泪。

胡翠兰哭了一会，抹了一把眼泪，看着女儿嗔怪地说：“你就晓得玩！妈不在家，想妈了没有？”

“想——”小雨小身子抽搐着，揉揉眼睛说：“奶奶说妈妈加班，挣钱给小雨买玩具。说买玩具要用钱，妈妈加班才有钱。”

梁奶奶看着胡翠兰，“小雨天天想你，老是招呼你。”

梁洪波看着胡翠兰眨眨眼道：“我跟妹妹天天盖房子。要盖很大很大的房子，让我奶奶、我爸、叔叔阿姨和妹妹全都住进去。”

“妈妈，我哥哥盖的房子少了一个门。”小雨打断梁洪波：“少门怎么进家呢，被我推倒了安了一个门。还有，还有……”小雨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妈妈说。

梁奶奶想亲自证实一下，问胡翠兰：“她爸怎么样？”

胡翠兰没回答，流着泪用力摇头。老太太全明白了，对胡翠兰说：“打孩子几下吧，让她给她爸哭几声。”

胡翠兰点点头，把女儿头朝下，照着小屁屁“啪啪”打了两个大巴掌，扔到了床上，粗声粗气地说：“你什么都不懂！”

小雨见到妈妈不开心，没想到无缘无故挨了打，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
梁洪波站在旁边，不明白胡翠兰为什么要打她，连忙上前抱起小雨，“妹妹不哭，跟哥哥去别处玩。”

梁洪波抱上李小雨走了。胡翠兰跟梁奶奶说了去部队的情况，老太太安慰她：“已经这样了，多想以后吧……”

胡翠兰按着丈夫的生前嘱咐，把女儿送进了幼儿园。

李小雨刚上幼儿园时，吃饭挑食。幼儿园阿姨报告胡翠兰，胡翠兰问梁奶奶怎么办，老太太说：“让洪波管她。不管吃什么饭，只要洪波在，她就大口大口地吃，吃得可香了。”

胡翠兰把老太太的话告诉阿姨，阿姨不太相信。

有一天中午吃面条，小雨看见面条里面有胡萝卜，摇着头不吃。阿姨说服她说：“吃胡萝卜对眼睛有好处，会长高。”

但小雨还是不吃，并且哭了起来。阿姨只好去大班把梁洪波叫过来，看他怎么办。

梁洪波来了，见小雨哭得像个小泪包，蹲下来拉了一下她的小手问：“妹妹怎么啦？”

李小雨哽咽着跟哥哥告状：“阿姨讨厌，我不要吃，不要吃！”

梁洪波端起碗拿起筷子，夹起面条来递到小雨的嘴边，“奶奶不喜欢挑食的孩子，哥哥也不喜欢，晓得吗？来，哥哥喂你。”

小雨张开嘴吃了面条。接下来，梁洪波夹着胡萝卜送到她的嘴边，她摇摇头不张嘴。

“哥哥喜欢吃胡萝卜，奶奶也喜欢吃。”梁洪波哄着她说。

小雨没说什么，张开口把胡萝卜吃进了嘴里，皱着眉头嚼了嚼，咽了下去。

“自己吃。”梁洪波把筷子递到小雨手上，小雨乖巧地把面条吃完，放下碗，看着梁洪波。

梁洪波见她的碗里还剩点胡萝卜和汤，重新端起来递给小雨，说：“奶奶说‘锄禾日当午，粒粒皆辛苦’，不能浪费。”

小雨鼓着腮帮子，瞪着梁洪波。阿姨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着实可爱，笑了起来。

梁洪波看着李小雨：“怎么不吃？哥哥不喜欢剩饭的妹妹。”

李小雨从梁洪波手里接过碗，大口大口地喝完汤，拿起小勺把胡萝卜全吃光了。

阿姨在旁边看着梁洪波笑起来，说：“你还挺有办法的。”

小雨吃完饭看着梁洪波。洪波见小雨小脸上沾着菜汤，跟阿姨要了一块餐巾纸递给她。小雨接过餐巾纸自己擦了嘴，走到垃圾桶跟前扔了进去，朝梁洪波笑着叫了一声“哥哥。”

“嗯，”梁洪波答应一声，摸摸小雨的脑袋，说：“以后要听阿姨的话，不能动不动就不吃饭……”

幼儿园给孩子注射疫苗，大班孩子以往注射过，哭闹的不多。李小雨虽然在中班，但是刚进幼儿园，见护士拿着注射针，赶紧跑到了一边。

轮到李小雨时，阿姨把她抱起来，她使劲蹬着腿哭喊：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阿姨正没办法，梁洪波走了过来说：“让我来抱妹妹。”

阿姨放下李小雨，李小雨走到梁洪波的身后藏起来。梁洪波回头搂着她亲了一下她的脑门，抱起来拍着她后背说：“哥哥打过针了，闭上眼睛就不疼。”

“我不打针。”小雨用力摇着头。

“你哥哥说得对，打针不疼。”护士上前哄着李小雨说：“其他小朋友都不怕打针，小雨害怕，是不勇敢，不勇敢的孩子阿姨不喜欢。”

“我不要阿姨喜欢！”李小雨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，撇了撇小嘴要哭。

“嘿嘿……”梁洪波朝小雨做了个鬼脸，伸手挠挠她的腋窝，小雨扭着身子躲着笑起来。

小雨情绪稳定了，洪波摸了一下她的头说：“哥哥的肚子里有了新故事，讲给你，听不听？”

“听。”李小雨当即伸出小手搂住梁洪波的脖子，趴在他的肩膀上。梁洪波开始讲故事：“说有一只小燕子，把窝搭在了哥哥老家的房顶下面，小燕子的邻居是麻雀……”

梁洪波讲到这里，朝打针的护士使个眼色，接着讲：“燕子孵出了小燕子，教它们飞翔，教它们唱歌，而麻雀却不一样……”

护士让阿姨配合挡住孩子的视线，趁着孩子听故事，赶紧给孩子注射。李小雨听故事听得很入神，针打完了居然还不知道。

护士打完针，梁洪波的故事还没结束。阿姨走到小雨跟前说：“小雨听哥哥讲故事，可以回家听。现在，阿姨要给所有的小朋友一起讲故事。”

梁洪波把小雨的小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，看着她：“在幼儿园要听阿姨的话，哥哥的故事回家给你讲，好吗？”

“好。”李小雨高兴地说。

日子过得飞快，一转眼梁洪波就到了上小学的年龄。李小雨哭喊着要跟他一起去上学，索性幼儿园都不去了。胡翠兰做不通孩子的工作，便叫梁洪波说服她。

梁洪波在李小雨面前蹲下来，拉下她捂住眼睛的小手，捧着她的小脸说：“哥哥是大孩子，幼儿园不要了，怎么办？只能去上学。可是小雨还小啊，学校不要你，你只能在幼儿园。”

李小雨不哭了，瞪大眼睛看着梁洪波，梁洪波接着说：“听哥哥的话，好好上幼儿园。等你长大了跟哥哥一起上学，好不好？”

李小雨垂下眸子，抽泣着说：“好。”

梁洪波上学之后，由梁奶奶接送李小雨去幼儿园。幼儿园放学时间比小学早，李小雨回到家里见不到梁洪波，经常在楼道门口等。

有一次，李小雨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见到梁洪波，就去了小区外面。

她先是站在小区的大门口，朝梁洪波放学的方向看，被保安喊了几句，便去了小区旁边的超市。

她站在超市外面，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小男孩从超市里走出来。小男孩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，边走边吃。

小男孩看见李小雨便停下了脚步，叫了一声：“妹妹。”

那个中年妇女停下来，弯腰看着李小雨：“哎呀，这是谁家的女儿呀，长得可真好看。粉扑扑的小脸蛋儿，水灵灵的大眼睛，像……太像了！告诉阿姨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我叫李小雨。”

“几岁啦？”

“5岁。”

“我也5岁。”那个小男孩说：“我叫刘小伟，家里有好多好多小汽车，带你去我家玩小汽车，好不好？”

李小雨没回答，望着刘小伟手里的巧克力咽着口水，低低的叫了一声：“哥哥。”

“哎！”刘小伟答应一声，从盒子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林晓玉，“去哥哥家玩吧，哥哥家里有好玩的，还有好吃的。”

李小雨接过来巧克力正要吃，梁洪波背着书包走了过来，瞪了刘小伟一眼，对李小雨说：“奶奶怎么跟你说的？不准吃陌生人的东西，你忘了？”

“还给你！”李小雨当即把巧克力朝小男孩递过去。刘小伟不接，中年妇女替刘小伟接了过来说：“咱们回家。”

中年妇女拉着小男孩向一辆小轿车走去。梁洪波看着两个人上了车，问李小雨：“是哪个让你出来的，奶奶呢？”

“奶奶在家做饭，让我在门口等哥哥。”李小雨说。

“你笨蛋！一个人跑出来，万一被人贩子偷去怎么办？”梁洪波训斥着李小雨。

“他叫刘小伟，不是人贩子。”李小雨说。

梁洪波不说话，扭头朝着小区走去，李小雨跟在后面。梁洪波在前面走得快，跟李小雨拉开了距离。

李小雨看梁洪波走得远，便小跑起来朝他喊：“哥哥，等等我。”

梁洪波站住不看李小雨。李小雨站在他身后说：“哥哥不高兴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梁洪波扭头拉着脸说。

“哥哥骗人！小雨晓得哥哥不高兴。”李小雨顿了一下说：“小雨没有不乖。”

梁洪波转过头来说：“回家吧。”说完往前走。后来才晓得，梁洪波回家晚了，是因为算数考试没考好被老师留了下来。老师打电话请家长去，梁中经因为忙，没去。

“我以后再也不出来了。”李小雨边走边说。

“说话算数？”梁洪波回头看着李小雨。

“拉勾。”李小雨伸出小手指，主动去勾梁洪波的小手指，“拉勾上吊，一百年不许变！”

“嗯。”梁洪波拉完勾，把书包拿到前面拉开拉链，取出一根棒棒糖朝李小雨一晃，“给。”

李小雨舔了一下嘴唇，伸手抓过来棒棒糖，塞进嘴里吸了起来。

梁洪波看着李小雨，“吃出来什么味道没有，是橘子的。”

“是橘子的。”李小雨往梁洪波身边靠了靠，拥着她一起回家。

二

春夏秋冬，寒来暑往。一转眼李小雨也七周岁了，到了上小学的年龄。胡翠兰领着她去学校报了名。李小雨晓得自己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学了，非常快乐。

晋湖山庄小区的孩子们大多在宜江市第七完小上学，离家不远。从一个胡同出来过马路，十五分钟就到。

李小雨在一年级（1）班，梁洪波在三年级（2）班。梁洪波去班级要经过一年级（1）班门口。每次上学，梁洪波都是看着李小雨走进教室，才朝自己的班级走去。

学校规定早晨7点50分之前到校，8点钟上课。上午上四节课，11点30分放学。放学后，梁洪波经常站在李小雨班的外面等李小雨，或者李小雨去梁洪波的教室外面等梁洪波。

李小雨刚上小学，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。两个孩子经常边吃饭边像小麻雀一样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李小雨最爱说自己班里的事，说到高兴处呵呵笑着，一头马尾随着笑声一晃一晃的，非常可爱。

“哥哥，你猜我跟哪个同桌？”李小雨歪着头看着梁洪波。

“哪个？”梁洪波问李小雨。

李小雨说：“你见过他。就是我上幼儿园那年，在小区门口给我巧克力的那个孩子，叫刘小伟。”

“你不应该跟男生一个桌。”梁洪波说。

“不是我要跟他一个桌。”李小雨睁圆了眼睛，转了转眸子说，“分桌的时候，老师按着个子高低排队，不分男女生。我跟刘小伟个子一样，因为站在他后面，所以分到了一个桌。”

梁洪波没说什么。李小雨接着告诉他：她跟刘小伟刚分到一个桌时，刘小伟便笑着看着她说：“丫蛋儿，我见过你。”

李小雨也笑着看着刘小伟说：“在我们小区超市门口，你看见我叫妹妹，还给我巧克力。”

“哈哈，”刘小伟笑起来，“我记着呢，你说你在等哥哥。”

“如果我没说错的话，刘小伟家里很有钱。”这时，梁洪波打断了李小雨的话，看了她一眼说。

“可有钱了！”李小雨说：“听同学们讲，他家开了两个大超市。他爸给学校捐了很多钱，并且给贫困地区捐钱。”

“他是我们班长。分完桌的时候老师点名，让我们每个人站起来自动报名。大多数同学都是报完名就坐下，唯独刘小伟不同。他站起来说：‘同学们好，我叫刘小伟。很高兴和大家在一起，度过小学的美好时光。’大家都觉得他懂事多，都提他当班长……”

小学下午上两节课，放学后孩子们都在自己的小区玩。梁洪波和李小雨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回家吃晚饭。吃过饭，梁洪波在家做家庭作业。李小雨刚上学老师没留作业，也坐在梁洪波的身边拿着铅笔写写画画。

画着画着，李小雨就犯困了，梁奶奶在旁边看见小雨犯困的样子，便喊她去睡，她不去，说要等哥哥。

梁洪波写着作业，见李小雨蜷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，弓着身子像个小虾米。他便笑了一下，轻轻地去咬她的耳尖，她睁开眼皱皱眉头，哼唧两声翻过身继续睡。

梁洪波把写完的作业本装进书包，推了李小雨一下，见她闭着眼睛不动，便抱她去床上睡。

有一天放学回到家里，李小雨问梁洪波：“哥哥，下周一我们班长过生日，邀请同学们参加，你说我参加吗？”

“我们家穷。”梁洪波说，“我们班有个富人的孩子过生日，邀请我参加。我见去的人都准备了很贵的礼物，我没钱，不敢去。”

“我晓得了。”李小雨说，“但他是我的同桌，应该送他一份生日礼物。你觉得送什么好呢？”

梁洪波想了想说：“这样吧，明天我俩去超市看看，选一个合适的礼物。”

第二天是星期六，李小雨把存钱罐拿出来倒出钱数一数，和梁洪波一起去超市，给刘小伟买生日礼物。

梁洪波说给刘小伟买一个玩具小汽车，李小雨不同意。后来她想到刘小伟跟自己同岁，决定买一组老虎卡通图片，共十张。花钱少，而且能拿得出手。

星期一早晨，李小雨去上学时，把送给刘小伟的生日礼物放在书包里，到了学校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，取出来递给刘小伟说：“祝你生日快乐！”

刘小伟接过来，打开一看是形态各异的老虎图片，每张图片上都写着“祝虎哥哥生日快乐！”刘小伟哈哈笑起来说：“这是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，谢谢你啊！”

班里好几位同学参加了刘小伟的生日宴会。李小雨虽然没参加，因为送了礼物，也收到了刘小伟的回礼，是一盒价值不菲的进口巧克力。李小雨把巧克力拿回家给梁洪波，梁洪波看看标价说：“这么贵的巧克力别说吃，我见都没见过。”

参加刘小伟生日宴会的同学，兴致勃勃地谈感受。有个叫彭小芳的女生对李小雨说：“你知道我们班长过生日的蛋糕有多大吗？五层高啊！上面坠满了果丁。服务员把大蛋糕分成无数块，送到大家的面前，味道可好呢。”

彭小芳还说了自己给刘小伟的生日礼物：“我爸领着我去宠物店买的一对儿活蹦乱跳的小白兔，并且买了笼子和兔食。他姑姑看见我的礼物可高兴了，摸着小白兔说，‘乖乖，好可爱哦！’可我不知道为什么，班长好像不喜欢……”

一年级（1）班有个男学生叫皮豆豆经常欺负李小雨，刘小伟晓得后便训斥皮豆豆，皮豆豆瞪起眼回敬道：“你管得着老子吗？”

“你给谁当老子？”刘小伟用力踹了他一脚，把他踹倒在地，接着拉起他来“啪啪”打了两个嘴巴，打完之后说，“去，回家叫你爸妈，看你爸妈是怎么管教你的！”

皮豆豆一下子熊了下来，大气都不敢出。刘小伟指着他说：“我警告你，以后再敢欺负女同学，我发现一次就打你一次，听见了没有？”

“听见了。”皮豆豆乖乖地说。

李小雨长得容貌清秀，一张白嫩的小脸如姣花照水，弯弯的两道眉，一双含露的杏圆眼。谁见了谁都夸她长得美。特别是五六年级的几个大男孩，经常屁颠屁颠地跟着看她，以欺负她为乐。

有一天放学，李小雨正在校门口等梁洪波，几个高年级同学围了过去，其中一个叫朱源的看着李小雨：“小黄毛丫头愣啥呢，跟我们一起去游戏厅。”

“我不去！”李小雨眼里现出恐惧，扭头想返回学校院里，却被朱源等男同学截住了。吓得她大喊大叫，男同学们哈哈大笑。

朱源上前拉她，正在这时，梁洪波从校门口走出来，连忙跑过去推开朱源，把李小雨护在身后：“你干什么？想欺负她是不是？”

梁洪波挥了两下拳头现出吓人的气势。朱源看着他：“你想干什么？我们带她玩，关你屁事！”

“他是我哥哥。”李小雨说。

“你哥哥？哈哈。”朱源痞里痞气地笑了起来：“我也是你哥哥。跟哥哥走吧，你想吃什么哥哥就给你买什么。”

“你还上脸了！”梁洪波解下书包递给李小雨，看样子像要打架。李小雨见朱源又高又胖，怕梁洪波不是他的对手，上前拉了梁洪波一把：“哥，别理他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
梁洪波没听李小雨的劝阻，狠狠地踹了朱源一脚，并打了他一拳：“你皮痒痒了，让我来修理你！”

“就你这个德行，还修理我？”朱源“啪啪”打了梁洪波两个耳光，喊旁边几个男同学：“给我打，打死这个王八蛋！”

几个男同学听了朱源的喊叫声，便上前帮忙打梁洪波。梁洪波也还手打他们，但是一拳难敌四手，很快被几个同学打倒在地。李小雨大声哭喊：“打人啦，打人啦……”

学校保安听见喊声走过来，推开打人的学生：“你们干什么，干什么？是哪个班的，打架就不怕开除吗？”

梁洪波从地上爬了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对保安说：“是他们先欺负我妹妹。”

朱源在旁边指着他：“今天打得不过瘾。等着啊，过几天我还要找你算账……”

事情过后，梁洪波觉得朱源不可能再找自己了，可万万没想到，朱源还是找上门来了。

那天下午，梁洪波和李小雨放学回家，过了马路走进胡同不远，就被几个大孩子截住了，其中就有朱源。

朱源叼着烟走到梁洪波跟前，轻蔑地笑了一声：“你不是等老子吗？老子今天跟你斗一斗。”

跟梁洪波一起放学回家的同学都是低年级的，不敢上前。梁洪波知道躲不过去了，又不想服输，便冷冷地说：“你们人多，打我一个人，大不了拼个一死！”

朱源二话不说，扔掉烟，上前踹了梁洪波两脚。梁洪波打了他两拳，两个人厮打起来。其他男同学也上前打梁洪波。

李小雨见状，在旁边大声哭喊：“不准打我哥哥，不准打我哥哥……”

“哈哈哈，小妹妹，我们是找你来的，跟我们走吧。”一个痞里痞气的男生上前抓住李小雨的领口用力一扯，把她的校服扯开来。另外两个男生上前拧住她的胳膊，想拉她走。

正在这时，一辆小轿车拐进了胡同，李小雨冲小轿车大喊：“救命啊，救命啊——”

小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，车门打开，一个小男生下车跑过来。跑到跟前凌空一脚踹倒了一个拧李小雨胳膊的男孩，又一脚踹倒了另一个男孩。李小雨见是刘小伟，大喊：“班长，快救我哥哥！”

此时梁洪波已经被朱源等大孩子打倒在地，正在使劲地用脚踹他。刘小伟跳到他们跟前没费多大力气，就踢倒了那几个男生，上前将梁洪波扶了起来。

朱源被刘小伟踢倒在地，爬起来拍了一下身子，瞪眼看着刘小伟，“小屁孩儿，你是哪一个？”

刘小伟没回答，李小雨说：“他是我班长。”

“不就是一个臭小孩吗？”朱源看着刘小伟：“搞突然袭击算什么本事，敢不敢跟老子单打独斗？”

“老大，他有武功！”那个拉李小雨的男生对朱源说。

“屁那个武功！”朱源根本就没把刘小伟放在眼里，上前要动手。刘小伟看着他哈哈一笑道：“真动手，我就陪你玩玩。但是单打独斗浪费时间，你们几个一起上吧。”刘小伟指着那几个男生说。

朱源上前打刘小伟，刘小伟左躲右闪。其他孩子见刘小伟那个样子不像有什么真本事，一拥而上去打刘小伟。

刘小伟这时候才显出真功夫。他左突右打，拳脚相加。直拳、勾拳、摆拳、侧踹腿等，全是武术那一套，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几个男生打倒在地，哭爹喊娘。

正在打斗的时候，刺耳的警车声由远而近。很快一辆警车停在路边，从车上走下来几个警察朝这边走过来，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。

朱源看见警察，爬起来喊了一声“快跑”，刚跑出两步，警察就到了跟前，喊了一声：“别动！”

朱源没听警察的，仍然跑。刘小伟冲上去飞起一脚，把他踹倒在地。一个肩缀二道杠的警察看着朱源：“又是你，怎么回事？”

朱源指着刘小伟抢先告状：“他打我们！”

警察看着刘小伟。刘小伟指着李小雨和梁洪波：“让他俩说。”

李小雨气鼓鼓地指着朱源说：“是他，前几天在校门口带人截我，打了我哥哥。今天又是他们截我，打我哥，把我的衣服都扯坏了。”

梁洪波也说了实际情况。二道杠警察问了在场的其他学生，基本搞清了情况，便转身问刘小伟：“是你一个人打了他们几个？”

刘小伟犹豫着不说，警察朝他笑了笑，走到中年妇女跟前说：“王老师行啊，带出来一个好徒弟。”

“这算不了什么。”中年妇女朝二道杠警察笑了笑说，“花拳绣腿，跟不会武功的孩子打，充其量找几个陪练玩玩而已。”

中年妇女正说话，包里的大哥大响了。她取出来接电话。

“……是这样，有几个男孩子劫持小女孩，小女孩呼救。恰好我们路过，小伟上前试了一下身手……是我报的警……董事长放心吧，我们很快回去……”

二道杠警察见中年妇女接完了电话，对她说：“没你们的事了，走吧。”刘小伟指着李小雨和梁洪波对警察说：“他俩是我同学，跟我顺路，让他俩搭我们车走吧。”

“可以。”二道杠警察点点头，让人把几个打架的男生带上警车。

李小雨和梁洪波坐上小轿车，开车的中年妇女问梁洪波受伤了没有，梁洪波说没事，说完崇拜地看着刘小伟说：“你真厉害。要不是你及时出手，我可能就没命了，我妹妹也完了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刘小伟谦虚地说。

到了晋湖山庄门口，小轿车停了下来，梁洪波和李小雨下车，中年妇女跟着下了车，把他俩叫到一边嘱咐道：“刘小伟会武功的事，不要告诉任何人……”梁洪波和李小雨点点头。

梁洪波和李小雨后来才晓得，这个中年妇女叫王凌，是武术学校的教练。刘小伟的父亲为了他的安全，特意聘她来保护孩子并辅导孩子学习。

三

一转眼，国庆节快到了，许多孩子的爸妈都利用长假带孩子去游乐场玩耍，梁洪波和李小雨也嚷着要去。

梁中经去找胡翠兰商量，胡翠兰说：“去吧。平时没时间，趁着放假我也转转，顺便去超市买点菜。”

国庆节那天吃完早饭，梁中经和胡翠兰带着梁洪波和李小雨去游乐场游玩。在游乐场里，两人带着孩子玩了勇敢者转盘、原子滑车、阿拉伯飞毯、超级太空船等娱乐项目。玩原子滑车的时候，胡翠兰大声尖叫，下了滑车赶紧去一边吐。

梁中经走到她跟前拍着她的后背说：“没事，一会就没事了。”

“不用管我！”胡翠兰眼里闪着泪花，脸上却挂着笑：“这么多年一直想着上班，还从来没有这么舒心地玩过。”

最高兴的当然是两个孩子。梁洪波牵着李小雨的手，蹦蹦跳跳地从一个娱乐项目走到另一个项目，玩完了这个游戏玩那个，始终沉浸在欢乐之中。

玩了一会，两个孩子有点累。梁中经买了四个甜筒给每人一个，到休息区吃了起来。

在回家的路上，路过一家电影院，两个孩子嚷着要看电影。梁中经对胡翠兰说：“难得有机会领着孩子出来，看就看吧。”上前买了电影票。

等着进电影院的时候，胡翠兰去售货亭买了一大一小两桶爆米花，大桶爆米花给了两个孩子，小桶给了梁中经。

梁中经握着爆米花桶，自己吃一粒给胡翠兰一粒。胡翠兰不用手接，张着嘴等着梁中经喂。

进电影院的时候，两个孩子牵手走在前面，梁中经抓着胡翠兰的手走在后面。看电影的时候，梁中经和胡翠兰也牵着手。

电影散场以后来到广场，他们看见有投圈套赢奖品的地摊。两个孩子看得津津有味，胡翠兰从兜里掏出零钱给孩子，让他俩也玩。梁中经也掏出零钱买了几个圈，让胡翠兰套。胡翠兰套了个小喇叭。

从广场出来是步行街，中间有一家超市。走到超市跟前，两个孩子直溜溜地进去了，大人跟在后面。

两个孩子进了超市直奔小吃，看着各色各样的小吃，眼睛放光。梁洪波拿了一袋辣条朝梁中经喊：“爸爸，我要吃这个！”

“好，好！”梁中经摸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对胡翠兰说：“你跟孩子想买什么就买，我带的钱多。”他说完去推购物车。

两个孩子选了很多小吃放进购物车。胡翠兰去蔬菜区选了蔬菜、豆制品等。买完了东西，由梁中经推着车去结算。

结了账，拿上买的东西往超市外面走。还没走到超市门口，梁洪波就迫不及待地扯开一袋辣条吃了起来。他吃了一根又一根，梁中经瞪着眼睛惊奇地问：“好吃吗？”

“可好吃了！”梁洪波说着抓起两根辣条，递给他。

梁中经接过辣条，放进嘴里一根，嚼了两下突然停住，瞪了儿子一眼，连忙从兜里掏出纸巾，把吃进去的辣条吐到纸巾上。

梁中经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胡翠兰笑了一下，几步追过去，把另一根辣条递给她说：“我儿子买的新潮食品，你也尝尝？”

胡翠兰手里提着菜，不方便，张开嘴等着梁中经喂。梁中经把辣条放进她的嘴里，她嚼着辣条往前走，刚走几步突然停下，回过头鼓着嘴瞪着梁中经，呜呜地叫着摇着头。梁中经笑嘻嘻地走过去，在她的嘴前托起一片纸巾：“不想吃就吐出来。”

胡翠兰把吃进嘴里的辣条吐到纸巾上，梁中经另外取出一片纸巾轻轻地给她擦了嘴，往前紧走几步把废纸巾投进了垃圾箱。

梁中经返回来，看见李小雨正在吃棒棒糖，走到她跟前要过来递到胡翠兰的嘴边，笑着说：“含点糖吧，能冲掉辣味。”

“大、坏、蛋！”胡翠兰眯着眼瞪着梁中经，软绵绵地嗔怪了一句，放下手中的菜，拿过棒棒糖咬下来，含在了嘴里。

两家人一直玩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到家，胡翠兰赶紧做饭，炒了几个拿手的好菜，叫梁中经一家人过去吃饭。

吃过饭两个孩子都说困。胡翠兰看了潘长海一眼，摸着女儿的头说：“妈今天晚上上夜班，你去东屋跟奶奶睡。”

梁中经看了胡翠兰一眼对母亲说：“我今天晚上值夜班，不在家住。”老太太点点头，领着两个孩子去东屋睡觉。

梁洪波和李小雨晚上七点多钟就睡了，第二天早上醒得早，梁洪波去过卫生间后，回来躺在床上兴高采烈地跟奶奶讲起了去游乐场的事。奶奶听了很高兴，拍了一下孙子的头感慨地说：“要是你妈还活着，跟你一起玩，说不定会有多高兴。”

“要是我爸爸也能回来就好了。”李小雨在旁边说，“我爸爸一定跟我一起去，说不定有多高兴。”

“你爸死了，不会回来的。”梁洪波说。

“你胡说，我爸没死！”李小雨说：“我妈说，我爸爸在部队特别特别忙，没时间回来。”

“你爸真的死了。”梁洪波顿了一下：“是你妈亲口跟我爸说的，一边说还一边哭。我偷偷听见了。”

“你骗人，不跟你玩了！”李小雨尖叫一声，穿上衣服下床，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，找自己的家门钥匙。

梁奶奶知道李小雨要干什么，喊她：“小雨，不准走，回来，听话！”

李小雨不听，拿上自家钥匙，拉开门跑了出去。

梁奶奶不放心，推了孙子一把，“小雨她妈不在家，你去把她哄回来。”梁洪波赶紧起床，去叫李小雨。

再说李小雨，用钥匙打开自家门，走进屋里正要上床，突然看见床上有两个人，一个是妈妈、一个是梁洪波的爸爸，两个人都坐了起来，慌张地看着李小雨。

李小雨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梁中经，心里一片茫然。她奇怪地指着梁中经问妈妈：“叔叔为什么睡在我们家？”

胡翠兰尴尬的“啊啊”两声，捅了一下梁中经让他躺下，拉着被头往上拉了拉，盖住他的脑袋，揉了揉女儿的头：“宝贝儿，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
“哥哥骗人，说我爸爸死了，我不跟他玩了！”李小雨抽泣着说：“妈妈你说，我爸爸没有死，对不对？”

李小雨瞪着妈妈，渴望妈妈回答。胡翠兰愣了一下，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，大滴大滴的泪水，吧嗒吧嗒地从眼里滚落下来。

李小雨见妈妈哭了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嘴角一紧，喊了一声：“爸爸……”也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
娘俩只是哭不说话。梁中经忍不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，看着胡翠兰说：“你糊涂啊！孩子都这么大了，为什么还瞒着她，到底想瞒到什么时候？应该告诉她实情！”

胡翠兰点点头，正要说话，忽然听见门外一抽一抽的有吸气声，知道是梁洪波，喊了一声：“是波波吧，你进来。”

梁洪波低着头走进来，看了爸爸一眼，站在李小雨身边。

胡翠兰对女儿说：“你哥没骗你，你爸爸真的死了。”

胡翠兰简单地说了李茂才死的经过，对女儿说：“妈妈之所以瞒你，是因为你还小啊，不忍心让你因爸爸的死而伤心，你理解妈妈的苦心吗？”

李小雨眨巴着眼睛点点头。梁中经对胡翠兰说：“既然把话说开了，就一起说吧，别再瞒着孩子了。”

胡翠兰点点头，接着说：“妈妈看到有的孩子因为没有爸爸，在外面受人欺负。也是因为妈妈一个人生活不容易，所以决定重组家庭，跟你叔叔在一起。这样，波波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，你喜欢吗？”

李小雨沉默了一下，眨着眼睛看着梁中经问道：“你喜欢我妈妈吗？”

“喜欢。”梁中经点点头。

李小雨把目光转向梁洪波，叫了一声“哥哥。”

梁中经把儿子叫到跟前说：“儿子，你早就让爸爸给你找个新妈妈，爸爸找到了，就是你妹妹的妈妈。你喜欢这个新妈妈吗？”

“喜欢，也喜欢妹妹。”梁洪波说完问梁中经：“爸爸什么时候跟我阿姨结婚？”

“哈哈，你懂什么叫结婚啊？”梁中经看着儿子说。

“我懂。”梁洪波说，“结婚就是两个人一起睡觉，一起出去玩。就是阿姨见爸爸的鞋带开了，给爸爸系鞋带。”

“还有。”这时，李小雨在旁边插嘴道，“妈妈买东西，爸爸掏钱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梁中经看着胡翠兰说，“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懂。”

“嘿嘿，”胡翠兰看着两个孩子笑了笑说：“去找你奶奶吧。”

胡翠兰话音一落，忽听屋外有动静，猜到是梁奶奶。其实老太太早就来了，只是没进屋。

屋里人说的话老太太都听见了，她心里说：“胡翠兰啊胡翠兰，你今天上夜班，明天上夜班，原来在家里跟我儿子‘上夜班’。儿子啊，你也骗我骗得好苦哇！儿子我劝过你，说小雨她妈对你合适，可你总说等一等，等一等。现在都这样了，还等什么？结婚吧！你不理解妈的心，妈看你一直单着心里着急。既然你俩都同意，孩子也同意，就赶紧把事办了吧……”

梁奶奶想进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，又一想突然闯进去不太好：“嗨，还是算了，人家有自己的打算，我还是省点心吧。”她蹑手蹑脚地退到外屋门口敲了敲门：“波波、小雨，你们俩回来，大老早的别瞎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