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不切

第2章

经典热门小说《意不切》是大神级网文作者“游响”的代表作。小说精彩内容概述：五分钟调制完毕，小辫擦了擦杯底，给她递出去。入口柔顺，然后是茶的回香，夹着一丝苦艾的涩，不寻常的搭配，不似常规的顺口，但能意会到周序所想表达的感觉，这几样所碰撞出独特的复合口味，是一种割不开放不下的交杂缠绵，配合名字的一个大背景下的心理暗示，余味很足。要那样形容一支舞蹈也可以。不是贺予龄喜欢的口味，...

第14章 本性 在线试读

小辫听毕抬头，看贺予龄不做任何思考，也不看任何文字描述，直直地找这四个字。

他应下：“稍等。”

她点完便一眼不落地看着，拇指捻动食指的戒。

那小辫离开了两分钟，抓了把白茶泡上，热水流进瓷杯与上升的水汽对冲，盖上盖，又从一边的冰桶给雪克杯装上碎冰，把白茶过滤晾着，紧接着往雪克杯倒30毫升文君酒，5毫升苦艾，一块方糖碾碎，摇匀，手切不规则冰块垒满胖圆的玻璃杯，倒入泡好的白茶，酒从雪克杯中倒出汇合，在顶部加上蓝宝石金酒，冰块从酒液中上浮冒头，再用烟熏枪打出烟云。

五分钟调制完毕，小辫擦了擦杯底，给她递出去。

入口柔顺，然后是茶的回香，夹着一丝苦艾的涩，不寻常的搭配，不似常规的顺口，但能意会到周序所想表达的感觉，这几样所碰撞出独特的复合口味，是一种割不开放不下的交杂缠绵，配合名字的一个大背景下的心理暗示，余味很足。

要那样形容一支舞蹈也可以。

不是贺予龄喜欢的口味，但魔力就在这酒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，想彻底尝清辩明。

小辫问：“怎么样？”

她只点点头，不搭话，对探讨实验新品的兴趣缺缺。

身侧走近的男女吸引走了她的视线，他们一路声儿都特别大，分不清到底是兴奋劲还是真的在吵架，双人行不找卡座儿却往吧台这边来，坐到她的左边，屁股粘凳后自觉场合变化才噤声，男的浅淡说一句不好意思，转头后又复回来打量她，女生也看过来。

上一秒还知道讲文明下一秒就打回原样。

贺予龄迎视线，那男生手里还夹着烟，雾往这边飘，她不躲，眼神上上下下将两人扫回去。

驻唱歌手这才开始上班，试音的声响传过来，灯光变换，从柔和地扫射到随着预热音乐的鼓点频闪。

男生从口袋掏出烟，试图展开交流，他磕一支出来，捏着烟盒朝贺予龄递。

她不动，小辫从一旁介入：“你们喝点什么？”

女生隔着一人从那边喊：“美……”

“不抽，谢谢。”贺予龄说。

两道女声同时在男生的两侧响起，一道被打断，一道平稳拒绝。

打量的视线开始变得不友好，两个人被她一个压住，从细微的表情变化能够直观感受到，燥意被激了上来，音乐声激昂的鼓点铺垫过后是电音，尖锐悠长的电音，几秒后，随着一记砸琴音全场的白光乍亮。

男生率先让步，缓个气口，点单，他们与小辫沟通的时候，贺予龄看见了小辫的烟盒，她盯着那儿抬下巴，小辫意会。

打火机嚓一声点烟，她吸一口，猩红一点扩散，拿起那杯酆都烟云去找了个桌儿听歌，皮革包挂肩上，外套挂小臂上，一手拿手机，一手夹着烟握酒杯，穿过零星几人，到大片人群后方，隔着两桌，坐下。

贺予龄今天实在没有什么好心情。

这个举动无疑是个挑衅，那对男女更来劲了，聊两句便就要看她一眼。

贺予龄背靠沙发，八九小时没进食的饥饿感突袭，她招手要了个果盘，刷手机挑餐厅。

乐声还是闹，一道男声使劲拉氛围，前头的人都被带动起来，独独她一人靠后坐，脱离群体之外，香烟燃烧微弱的热感烤着指节，镭射彩灯一遍又一遍地打在身上，人脸忽明忽暗，徐徐上升的烟雾漂浮不定地跟发丝缠绕。

一根烟抽完，没找到有食欲的餐品，在将就备选的几家中犯难，烦躁与饥饿感交织，再分心抬头会会那一对男女。

呼吸蓦地被打乱。

这一眼就看见了往那儿走的周序。

踏着一连串的细密贝斯音。

贺予龄轻轻地呵出一声气音。

只见周序直奔吧台，小辫手头的工作停下一瞬，两个人沟通两句，小辫拳头一歪，拇指朝这里指，周序跟着转头。

他穿得不太像个男大学生，平整的衬衫外是贴身的西装马甲背心，大衣被他拎手里，跟他身上这套两个风格，倒也能搭上，不违和，头发往后梳，相比上次见面的长度要短一些，不是女孩子压根看不出来的相差度，属非常注意他个人细节的人才有的敏锐度。

个子高又挺，盛气凌人，这身打扮，肩颈那一块儿的美感一眼就被她捕获。

不知道是从哪个场合遛出来的。

贺予龄就这么看着他款款而来，同时看到他身后那对男女变本加厉，连带着身子都转过来，更放肆地盯着。

周序步子大，没几步就到了她身边，眉眼的愉悦不掩饰，嘴角的得意也不掩饰，身子隔开扰人的视线，将目光统统都收在他身上。

坐到她身边，膝盖相碰，两股烟草味交融，她仿佛能在喧嚣中听见他呼吸的声音。

她两腿交叠，支手托下巴。

周序呼出一口气：“像不像？”

酒跟舞像不像？

“像。”她答

小聪明又给他耍成了，那么明显是跟那调酒师通过气的，只等着她来，他后脚就来验收。

周序点头，看到她手机屏幕的界面，他问：“空腹喝？”

贺予龄不理这句，大大方方打量着他的穿戴：“刚下班？”

周序连表都戴得更商务，上手整理领口，因着她的姿势，他跟着压低身子保持舒适的交流状态，却像是感应到什么，骤然转头接过那边的视线，把她挡得严严实实。

同时应：“一年穿不了两次。”

几秒后。

看回她，声音放低，又说：“去吃饭。”

她摇头，视线百无聊赖地放在五米开外处的人群：“我不认识那俩人，你不用理。”

“他们想认识你。”

“我等好久了。”她笑。

“让他们先来认识我。”

周序手没停，抽出自己的手机，也不再看回去，低头解锁，没商量地当着她面挑起外卖，她抽走，锁屏，放桌面上，顺势拿起酒杯，又喝了一口，收尾的一口。

“项目跟得怎么样？”贺予龄问。

突如其来的一句，周序多少有些诧异，但脸色不变，姿势不变，与她灼灼对视着。

分辨出她真正的意思，缓缓点头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
特别诚恳，明明是个问句，却能听出任由摆布的意思，将自己落放至被动位，不管她心中有没有疑虑都要定住她这颗心。

“我说了不算。”贺予龄起身穿外套，头发往外拨，烟味消散，意图也呼之欲出。

今晚到底谁自投谁的网，难见分晓。

她这是要走，那边的两人见状耐不住了，挽着胳膊就过来，女生娇小，气场却不怯，打了唇钉，同样素着张脸。

周序仍坐着，不知道是在消化她的话还是憋什么坏心思，亦或是一对一交流被打搅所产生的不快，直到来者脚步站定后才抬头，先牵贺予龄的手腕，紧接着起身，喉结耸动：“她什么态度，表现的挺明显了，你们别做无用功。”

男生有一瞬的讶然，被直接戳破后看向女生，一脸乖顺等着她发挥。

女生置若罔闻：“你说了不算。”

说话间，侧身越过周序，雷厉风行地抽走贺予龄的手机，唤醒屏幕对着她人脸解锁，进入通讯录往右上角的加号点，刚输入一个数字，贺予龄被握的手上抬，没多大的情绪起伏，只轻轻抓住手机，转交给周序。

整个过程都在歌曲末尾的吟唱中进行，灯光厚重，人影杂乱，有摇头晃脑看舞台的，也有抖着腿看这边的。

贺予龄靠近，低头，把那女生的发往肩后拨，拇指抚在一圈青紫的颈上，手很凉，皮肤触感炽热，对比明显，双方体感放大，她柔声说：“我怕疼。”

那男生敛起脸上的自如，揽回女生，视线有意放在周序的着装上，生怕自己膈应人的想法表达不到位，随后点点头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
但表情没有歉意，是个人能都读出他一副“不行就算咯”的无谓样。

周序动身穿外衣，直直看着那张本生得周正温润的脸，一言不发，衣服穿好了就整理袖口，单手握着两个手机，转身之际再扶了扶手表，然后手掌贴在贺予龄背上，带着她离开。

插曲两人默契揭过，周序不容拒绝地带着贺予龄要去吃饭，不坐车，走一条小巷抄近道。

手机回到她手上的时候，正拨着他的号码，连备注都写好了，她没意见，听到他那头响铃，掐断，装包里。

这时已经步入夜场最热闹的时间段，巷子灯很亮，环境尚处干净，灰白墙体像是刚被修缮过，隐约闻到一股漆味，没有别的行人。

贺予龄也不问要去哪吃，吃什么，就乖巧地跟着他走。

三分钟不到，一段路后拐角变道，远远就能看见本该安着铁门的地方被封死，生锈的门杆被拆出来立到墙边。

她脚步停，笑，啊哦一声，噙着点嘲看向他，仰着头，眼睛特别亮，双手插外衣兜里，光打在侧脸，半明半暗。

周序认命努嘴，唏嘘道：“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。”

……

他看了会儿，脑袋很快出想法。

“翻不翻？”

贺予龄用眼睛大致丈量了高度，点头：“翻。”

新修的墙一米七高，左侧是建筑墙体，右侧下方是花圃，那儿修了及膝的砖块筑土做围栏。

两人过去，周序先踏上去踩了踩围栏的牢固程度，觉得可行，把贺予龄牵上来，她不墨迹，就要自己爬上围墙，可他握她双肩迫使她转身，当机立断把人抱上去坐着，自己手一撑麻溜翻过，稳稳落地。

待她调整好姿势要跳下来，他上前也似堵墙似的伫立着，她挪动，他跟着移，双手把在两侧，将整个人圈住。

贺予龄膝盖顶到他怀里，推搡一下：“你别堵我。”

“摔了怎么办，你怕疼。”轮到他笑了。

怎么那么爱抓她话头，现学现卖用得千奇百怪。

一墙之隔，两个世界，身后是寂静的无人小巷，身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，时不时有跑车的声浪轰鸣，持续有广告牌切换闪烁的光线变换，熙熙攘攘，人来人往。

她居高临下，拍拍他的肩，郑重其事地说：“我自己能跳。”

“你不行。”

“我行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行。”

“不。”

无可奈何，没得商量，僵持十秒，她只得顺着他双手揽上他的脖颈。

周序将她抱下来，双方高度一下子置换，仍不放手，稍带力道地抵在她的后腰，控着她与墙面十公分的距离，避免衣服粘上更多的灰尘。她被这两堵墙夹在中间，吹不到半点夜风，身子相贴，体温传递，挂他脖子上的手滑至他肩上，两节小臂贴紧胸膛，那道藏欲的肩颈线条被大衣遮盖，但她能切实触碰到，又是轻拍一下，催促他放开。

他心满意足，带着她走两步，放开，帮她拿着包，让她掸掉衣服上的尘。

好了，自投罗网的是她，轻松扭转战局的是他，项目上的利还没让，这边的便宜先给他讨到了。

商人本性原形毕露，一点亏也不能吃，一点好处也不能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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